2011年4月30日 星期六

If I’m So Wrong


        
        或許有一天又將雪融般化入水中亦未可知。

        那是一隻火金姑的故事。在水面有計畫性的沉浮,在玻璃帷幕內外沉著地擺盪。在明與暗之間生滅。毀亡溫炙如家地包覆,而清晰堅實的光線卻毫無情味。
        哪裡有什麼情味呢──若有一天語言與真實之間的接榫不再淪陷。


        
        冬天即將要過去了。屬於濕潤的文字,輕柔綿軟的冬日。黑暗本來就不具本體與目的,而是一種「無」的概念;不存在──所以沒有光,沒有未來,沒有過往,沒有邊界。
        不過就是一股濕氣,附骨不去,包含無窮盡的陷落。恰足以容身的沼澤,只是無所依傍,便只能沉沉陷入其中;在這個世界中消逝,在另一個世界的邊界上,作時醒時寐的惡夢。
        小時候最喜歡冬天。刺膚的寒冷使人感覺興奮的滿足感。喜歡冷,僅僅是喜歡冷。
       
        
        已有一、兩個月沒有去誠品,前幾天望彌撒前順道在天母誠品逛了一圈。乍然在新書架上看見新版的《迷路的詩》。想也不想地拿起一本,急急翻閱。折頁上摘了幾句年輕詩人的論讚,內文卻添了鯨向海的薦序,與楊照短短的新版序。好似乍見舊友,更像無意間翻找到自己舊日的書信。家中還有舊版的《迷路的詩》擺在書架上(封面是楊照沉思的肖像),但眼前包著嶄新封皮,被他們重新挖掘並談論的青春……一切如此炸開來,仿若定音鼓重重撞擊在心上。幾乎忍不住想要買下這本書了,那是一種束縛我已久的義務,我必須要買下它。這個舉動證明了「我」的正當性,以及這個世界於我的存在。我必須要買下它。
        就在一念之間,卻放下了手上的書。
是時候,可以走出來了。並不是完全放棄,只是暫時出走。我可以試著過別種生活,而不要再綁縛著自己。何必如此執著?畢竟我也才十七歲,而我只是暫時出走。
我會回來的,必然會。他已成為了我的一部份。

6 則留言:

  1. 雖然沒有自我介紹感覺有些失禮,只想說藉由歸屬者的文字──不敢說:文青?在另一個世界我不清楚;更不該將體制這個名詞形而上的距離做為眼翳的託名,直覺文青該是一種思想附於字句身分關於同儕的肯定──認識了一個恍如隔世的名字。
    在夏至讀一篇屬於一月的文章,於我個人算是一種懷想、對當時實驗室的匆忙與後續同儕的懷想。
    印象中的實驗室,季節無法與隔著僅僅幾扇大門外的天空同調,季節彷彿永遠只受進度影響。相信您也有類似經驗。
    比如顯微鏡室調勻的真皮層受器終於分不清的溫度、以及為了避免干擾免疫螢光染色所充斥的黑暗──於是有點納悶,關於您所謂黑暗未具名的本體與目的。
    您可能不解我的蠻橫,但氫光譜前後的申述以及光電效應的故事都說明了光不連續的粒子性;那麼黑暗──何嘗沒有另一種可能?一種包容光粒子的雅量的可能;思維可以不具有具觀的本體,但我們知道,他的真實性是穿梭於突觸與髓鞘間的,那麼是否黑暗的真實其實存在於另一種意識?
    也許不屬於人類的意識、但也許屬於人類的潛意識,或者僭越些:屬於主的意識分裂出的另一種心智。

    至於您所謂「我」的正當性,不知解釋有否失當:是不是其實指的是觀照後在個人行為建立的屬於「正當」的模式?於此點並無疑問,只是對自己曾有類似的判讀,於是有所請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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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因感官浸溼在陰冷與灰濛的氣候中太久,而進入無法行動、無法感受、更無法相信的夢境當中。因而喚出最原始的「黑暗」的理型(容許我借用這個詞彙),將一切浸泡其中。寧願這樣分析。
    是只有在思考時才能發現「自己沒有在思考」這種事。但即使並非自堅實的地面觀看,我仍可以嘗試記錄自己在虛空中飄浮的軀體。否則大部分的第一人稱小說都將失去意義,包含一切操弄觀點的現代手法。
    關於正當性,我不太明白你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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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關於是否正在思考的疑問,個人曾經有所分析,觀察結果與您相似──一種感知存在依然性的知覺。
    我對正當性的經驗在於嘗試以客體的身分探討其主觀性。也就是人為建立的關於自身的品評邏輯,或曰為一種跳脫時間點進行的自我判讀。可以是吾日三省吾身的過程、也可以是對似水年華的純粹追憶;然而無論何者,我所謂的正當性皆是以內化的禮教進行的後續解讀。然而行為的複雜性卻又使我們的解讀會有偏向某種觀點的矛盾可能,也就造成了客觀的標準與主觀的詮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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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其實不願暴露太多,不然也許您的文字會因為我的身分而收斂。
    我是待在一間周圍人的視線僅剩單狹縫可以穿透的私立學校、因為有些想法與疑問而常被校方加強輔導的「問題」學生;即使在外界的定義我似乎是名數資班學生。校門內,我任憑自己做一枚蒲公英子;校門外,我期許自己做一隻高翔的鷹,就像二月相遇的那一群偉大我視野的同學,而那些同學部分是貴校的。
    日前在社群網站上看到一位朋友分享的此站連結,驚覺其實半年多前就已經邂逅過這些成熟的文字,雖然後來曾一度關閉。
    略為比較,文字的成熟度依然,然而個人認為最大的進展是包覆著日益鞏固的學理基礎與其形而上轉化的論點。
    第一次認識您,多年前的信仰生活營。
    第二次認識您,一年前的某篇名為「住在豬心裡的查」。
    第三次認識您,一個月前的某場夜總會,印象中您對我認出發手冊的您感到有些驚奇;其實對於公關長華麗的形容詞不是很能理解,不過能讓我進場確實得感謝他。
    還請予我保留名字的許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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