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10月4日 星期日

And when the lights all went out, we watched our lives on the screen.

         昨天晚上到二姨家烤肉了。

        長長的斜坡上風很大,像冬天。逆著強風關上車門的動作,和翻滾的路樹的挑起了些甚麼。今年不再升炭火了,說那燒出來的煙比二手菸還要糟糕。從窗戶拉了延長線上頂樓,一盞檯燈照一個鍋子,和被風吹得手忙腳亂的四個人。珊珊姊姊「回」桃園去了,有些悵然,無法理解對她來說誰比較是家人;孔姊在玉里,趕觀護人的報告,至少那是很有意義的一個工作吧;孔哥沒有回來,所謂「自主管理」,再怎麼問都問不到原因,只是不想回來嗎?大家似乎都不探究了。
        「好淒涼喔。」我說,看烏雲密佈的天。沒有人回答我。一下子就烤完肉了,好像沒吃多少但是很飽,走到女兒牆旁邊,八層樓高望下去,是好像觸手可及的小公園,起伏的樹冠一路延伸,接到陽明山腳。像面一個山谷,敞開雙臂是滿懷的樹影和風,陷落在山與環繞的房屋間。二姨家頂樓的女兒牆特別低矮,鼓動的風慫恿我投身在這個神祕迷人的谷地裡。


        晚上便留在二姨家睡了。像從前,二姨家好熱鬧的時候,那時孔哥總在欺負謙謙而孔姊總在罵他。所謂CS、打網球、為了我而調成不血腥的暗黑破壞神,躲在陽台一個下午,甩炮、BB彈、往鄰居雨遮上射紙屑,我和孔哥還能一起躲在棺材裡的日子;那時佔據電腦的還是孔姊,穿中山的藍色體育褲。原來是那麼久以前了,孔姊還是個高中生的時候。從那以後許多年,坐在電腦前不理會大家的變成孔哥,後來他退進自己的房間裡彷若隱形,現在則根本不回來了。
        總覺得自己小時候不夠珍惜,大家都還在的時候。人只會愈走愈遠吧,再也無法回頭了。
        對宛儒來說,回台中是一件無意義又不耐煩的事。對孔哥來說也是如此嗎?自己的家呢。不敢肯定的這樣說,但我覺得宛儒比我幸運,擁有我所失去的東西。而她在這裡沉默了,是不想爭辯還是在思考?前者吧,我猜。

        今天早上竟然成功爬起床了,跟二姨去天母天主堂望彌撒。仁愛修女會來台灣50周年,看到了洪修女,好驚喜好開心。修女們的好總是給人很愉快感動的感覺,「愛」嗎?對每一個人的愛。聽艾修女說六龜的原住民小朋友都沒事,總算鬆了一口氣。宗男那個人說一有消息就要放在部落格上的,真是。帶小文生時,六龜的小朋友總特別惹人關愛,特別皮又特別純真,很清新的感覺。不只因為他們是小孩,這種特殊的氣質出現在每一個部落裡長大的人身上。從小認識很多原住民,就連已滿頭白髮的迴谷叔叔,也是那樣的令人愉快的氣質啊。 
        還遇到尹俊堯和秉儒,還有一個小文生的小朋友(她還記得我呢,今天當輔祭,好可愛的小孩)。俊堯說服我留下來跟青年會一起,說了半天我還是覺得很彆扭──沒認識幾個人,在大家很開心聊天的場合裡太奇怪了。終究沒有留下來。原來他早就把要借我的書拿給他哥哥了,所以我到現在還沒拿到是因為俊呈囉,很想取笑他一下(奇怪他今天怎麼沒來?)。他們兄弟一個油嘴滑舌、一個友善開朗,根本只有長相和身材相像而已,連要對待他們兩個的態度都完全不同。

        And when the lights all went out, we watched our lives on the screen. I hate the ending myself, but it started with an alright scene.
        又在聽這首歌。國三的音樂課,曾經唱Teenagers而意外得到高分。那些關在房間裡大吼大叫的時光好空虛又好精采,不適合重回卻適合緬懷。



2 則留言:

  1. 這是我的網誌~~ http://www.wretch.cc/blog/msps9230121
    You know who I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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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嗯我來了~
    加油要繼續寫啊!
    你不寫東西要我怎麼回呢?
    文字總是會讓我們好過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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