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2月14日 星期日

除夕

        真不知道我在期待些甚麼。



        好吧,我是知道自己期待什麼。期待自八樓眺望深黑的夜晚、期待窗外的夜景、煙火與其間晃蕩的笑語,期待渾然天成的吵鬧景況、期待有些人心不在焉地看電影、有人心不在焉地被綁在家裡。但是應該要如此重要的一夜過去了,而我所盼望希冀地無一實現。姥姥走了以後的第一個除夕夜,大家第一次如此四散──三個國家、六個城市。我真不知道我在期待些甚麼。

2010年2月4日 星期四

也失去了傷痕

        漸漸向某個終點走去。

        陰綠茂密的熱帶闊葉林;俯身閃過鬚根,卻任由姑婆葉涼涼掃過手臂的小徑。無法邁開步,只能高高低低蹬在板根上,逆著一切前行──逆著額前的樹枝、縱橫曲折的樹根,逆著葉脈逆著溼氣,妄自前往某處──妄自前往某處。

        像路易斯的童話裡,那些穿過叢林,前往某處挽救美好世界的愉快旅程(冒險的這端有獅子溫暖的低吼,那端有英勇後的勝利)。或者是粘老師輕快的步伐,因嬉笑中偶一失足掉下山坡,而更加生動的對山林的熱情。或者是塔曼山,淡藍色的臺北褪去而濃郁的綠包圍;或者是大班的秘密基地,那時破輪胎與可靠的樹枝意外地相稱。

        我正在穿過一座樹林,地圖上顯示無止盡的細長綠色林帶。希望前行,或者希望到達某處;遺下同帕瑪乾酪一同削下的皮肉、一頁HoroscopesTraumarama、潮水般來去的熱情,和皮革錢包上的刮痕。

2010年2月2日 星期二

青文獎研習營

        洵美都說這是「學文獎」,但我總覺得青文獎比較貼切。青少年文學獎,好吧,但我真的找不到「學」在哪裡。
        上午的課是黃崇凱談「漫畫異想」(其實昨天才上網查了《靴子腿》在講什麼),他主要是用漫畫、動畫來談寫作手法,如超現實、矛盾、衝突、伏筆等等,有些試圖提示我們動漫中也有值得深思的素材的意味。許久沒聽到準備如此充分的演講了,從講題,貫串每一段動畫、漫畫、小說,一直到最後統整起兩個鐘頭的內容,他確實是透澈思考過、仔細安排過的,顯得非常完整而前後呼應。
        下午的吳明益是一個很有趣的人(尤其有趣的,是我不斷想起八目無名異),他說「真正的創作是一種反抗」、「要衝撞體制」,有些話滿得我心,卻又隱約有一種過度down to earth 的感覺,那種早已成為格式的創意;異想、趣味有餘,文學性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