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2月4日 星期四

也失去了傷痕

        漸漸向某個終點走去。

        陰綠茂密的熱帶闊葉林;俯身閃過鬚根,卻任由姑婆葉涼涼掃過手臂的小徑。無法邁開步,只能高高低低蹬在板根上,逆著一切前行──逆著額前的樹枝、縱橫曲折的樹根,逆著葉脈逆著溼氣,妄自前往某處──妄自前往某處。

        像路易斯的童話裡,那些穿過叢林,前往某處挽救美好世界的愉快旅程(冒險的這端有獅子溫暖的低吼,那端有英勇後的勝利)。或者是粘老師輕快的步伐,因嬉笑中偶一失足掉下山坡,而更加生動的對山林的熱情。或者是塔曼山,淡藍色的臺北褪去而濃郁的綠包圍;或者是大班的秘密基地,那時破輪胎與可靠的樹枝意外地相稱。

        我正在穿過一座樹林,地圖上顯示無止盡的細長綠色林帶。希望前行,或者希望到達某處;遺下同帕瑪乾酪一同削下的皮肉、一頁HoroscopesTraumarama、潮水般來去的熱情,和皮革錢包上的刮痕。



        失去了錢包也失去了傷痕。而在一切之上……在一切之下,生命始終無法脫離樹木與枝葉的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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