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8月10日 星期二

不動明王石窟

存在於此的事物太多太雜,似乎唯有不存在的物才能概括。



找不著路牌上的石窟
地熱谷依舊窒息
而那殘破的或許是戰時醫院,
仍陷於彎道間引人佇足

陽光卻要更囂拔了
曬成近半歲的極端

不想念FridaysMargarita
不想念蘭溪的純粹
卻突然想念起
和烈陽一般扎著心
涼涼的那個人










        前陣子看到騎樓柱上,宣稱高中英文有多麼可怖的補習班廣告,才乍然發覺已過了一年。而今天是直到被曬得汗如雨下,才想起前一次沿著北投圖書館旁的馬路走上山時,還是陰陰的冬日。
        走過透綠的溪透綠的樹蔭,不由得想伸手取出相機,卻又懶了下來。總覺得最難攝下的,恐怕便是這樣的水、這樣的葉與這樣的風──直指入心的動人,是要映照著心,才會如此美好。而照片僅只是照片而已。
        努力將一切記在心中,即使只能保有數秒鐘毫無雜質的感動,那也值得。

        最近宛儒在嘟嚷著自己對情、對人的漠然。或許與《未央歌》和《千江有水千江月》有關吧,概括地說。
        某方面說來,我是比她還要冷血的吧?至少,她比我多著那麼一點天生的溫暖與博愛,願意珍視每一個人的,雖只是極淺的層面。
        但另一方面,她的冷血似乎是無盡的,而我的冷卻只是出於靜,出於我行我素。
        最近兩人先後重讀了《千江有水千江月》。拾起了一些從來不清楚自己欠缺的東西,或許可說是對「情」的正視與讚嘆。但也只是半拾起,還捧在掌心端詳猶疑著。
        或許根本拾不起也說不定。

        有些受不了自己的理性。再怎麼謹慎,至少十成的合理總可以叫我信服,情卻要滿溢而出了,才能夠半信半疑。多想要毫無疑慮地被情使動,完全非理性會是何等滋味?無法與情相抗衡,赴湯蹈火、什麼都不得不拋棄……這樣的女孩子多可愛,眼裡閃爍著動人的光芒。

        走過淡藍色的木造舊屋、一團團斷續的樹蔭,和誘人揭門探究的廢墟時;輕倚著亭柱凝望溪流、閒坐在道旁臺階上發愣時,腦中曾流過許多字句──此刻皆已縹緲。文字確實正在離我而去,不能再小心大意。


        石窟是要找到的。



3 則留言:

  1. 有什麼能使動我呢?既然我都能冷酷的把自己全然的分成兩三個人了。
    還是嚮往和好奇的吧,但現再即便這點也無法讓我動任何一點心。許多事物不斷出現、演變的日子已經過了,該要再有什麼出現。想念那種被稱為感動、撼動、悸動的情緒,卻同時明暸那也只會在次把我脫下深淵。(而既然我已經幸運地爬上來了。)
    喜歡從前那個多情的自己,而不是現在狡猾且清明的這個。但現在的我才能過得自自在在。你相信嗎?真的幾乎什麼事都沒了,剩下的很單純。(我自己都不太能夠相信呢!)
    或可稱為所謂的靈肉分離吧,人格分裂字面來講也頗相似。你能知道嗎?愉悅不曉得,是有多輕鬆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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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什麼叫做文學呢?
    能夠如此持久而貼切的兩句話應該夠深刻的。
    很喜歡哪,而我幾乎無從做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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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我們的這些話,
    何嘗不是一種自以為是呢。

    那兩句話很尖銳,
    文學卻該是有些許美感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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