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10月24日 星期日

閉上眼,是金黃色和煦的海


      
        或許不是該忙著做這些的時候。但現在,真的好想寫一首歌、寫一首詩,或者出走到風起雲湧的某處。亦或者,僅僅是好好地唱一首歌,也許和能安心的人一起。
        甚麼時候我也成為會說這種話的人了呢?這一年來似乎越發依賴人,越發柔軟了。開始會期待別人的關心與照看,會自然而然地放下身段,等著被了解──多麼像個小孩(仍舊閃避「小女孩」這個辭彙)。
        不過那只是有時候。把毫無防備的自己軟綿綿地攤在砧板上總是危險,我一直清楚知道。
        要切斷牽纏著心的細絲,再度孑然一身地站穩,站直。


        切開問我最近如何。
        「有時好,有時壞,」我說,「但該做的事都有在進行。」
        似乎就是這樣而已。太多事情發生、太多變動,咬著牙撐過了極端沮喪與極端空虛,在日與日的縫隙間經歷少許愉悅,也就這樣而已。當下總覺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回首卻只見一片混沌。
        這個星期初的一天,許是氣悶壓抑到了無法承受的地步(確切的心境已不可考),幼稚而蹩腳的試圖傷害人,為了回頭來傷害自己。傷害自己,也許本能正尋求中醫放血的功效。
        是失敗了,自己不夠乾脆俐落,也是選錯了人。


        週五把關於教學的工作正式交付出去,愣了一個下午試著寫信。放學時終於硬著頭皮知會了玉如老師。覺得失去了一切,卻連失落都感覺不到。覺得空蕩蕩的腦海裡無法思考,沒有特別異常,只是不再運作。
        不想回家。那時的我只知道自己不想回家。在教室看著他們玩牌直到眾人散去,提著書包走進社辦,持續尋找不用回家的理由。
        告訴我到了台北,卻顯然無意見面的人;一接起電話就邀著出去吃飯,卻顯然不是指今晚的人;還有不接電話、不接電話、丟了手機的……
        朋友。


        真是一件怪事。包括那些不好意思撥的號碼:明明有天壤之別,這些人卻盡皆被歸類成朋友。




        今天一大早被簡訊「喀」聲喚醒。平常鬧鐘響了十幾分鐘,都只會成為夢境的配樂,今天那樣輕柔的一聲「喀」,卻使我立即醒了過來──到底為什麼呢。
        或許是睡得迷濛,或許不是,今早的簡訊看起來特別溫柔貼心。必須承認因此有了一個難得輕快的早晨。




        同學們、包括宛儒都不在臺灣的感覺十分怪異。他們並沒有遠去、也沒有離開,似乎只是暫且沉默了,依舊潛伏在薄牆之外。記得國三的後半年,我幾乎都不去學校了。那時感覺到兩年多的汙垢粉塵漸漸洗淨,真正的自己才開始完整浮現。
        高中乾淨得多,大半是女孩子的善良與溫馨。但我已經養成了淡淡退開,以保有自我的習慣。




        悲愴依舊停留在第六頁,Goldberg還是能夠頃刻間使我心中盈滿對巴哈難以言喻的欽崇,好像那天英文課談到將進酒時的語無倫次。珍惜六七年前坐在帷幕重重的客廳裡,關上燈看阿伊達時音樂的完滿與理所當然。
        今天又要於此結束,書房的黃色大燈映在窗玻璃上,像幾米的月亮。什麼時候,我們才會知道,被月亮、被群星遮掩住的,是些甚麼呢?

2010年9月13日 星期一

殘泥斷爪


        「隨著懂的東西越多,漸發覺他走的似乎不是自己最認同的方向;但我已不願、亦不敢放下。」
        2010/7/16的片言隻字早就與此刻嚴重脫裂。

        現在這些都已不是重點。該說是放棄了自己,還是放棄了你們?
        信心是有限的,螳臂擋車的樂觀是有限的。磨損、殞滅──一點也不喜歡自己現在的樣子。

        苟延殘喘,被拚命掩覆的那一個角落。

2010年8月16日 星期一

Starbucks隔離雨幕之內


         誠品永遠就是誠品。輕巧的音樂,熱愛書本的人,手指撫過長排書脊就喚起平靜。

專研令人煩躁。
作業令人煩躁。
北青令人煩躁。
開學令人煩躁。
真實世界令人煩躁。

一年前美好的事物如今都重壓在肩上。


        #
        為什麼三兩個人一起淋雨總是饒富趣味,獨自走入雨中卻顯得淒涼?
        明明前天是為了賭氣而淋雨,今天卻是放下一切想痛快地任雨打在身上的。
        從前那種輕鬆,清脆豪放的爽快感去哪裡了?

        #
        手機要報銷的可能性令人恍惚不安。回憶與習慣一概擱在指間搖搖欲墜的不踏實感。

        #
        要好好的過日子,這是我從他們身上學到的。
        那些啃嗜痛苦而生,捲入暗流漩渦中不可自拔的人。
        (最近身邊好多故事起幕落幕無疾而終,皆是悲劇。)

        #
        淡水的七夕不像七夕。
        沒有星星,情侶稀落,就這樣毫無情調地讓濕漉漉的地面給封死了。
        從來不覺得七夕應當是情人節,真要如此一年366天都可以被炒作成浪漫(浪費)的節日。此時應當和朋友一起數落那些陷入熱戀而不分青紅皂白的人們的痴傻,一群甘心上當的呆子。
        然後我要讓他說七夕真正的典故給我聽,必然不會如那些傻子心目中一般浪漫,但他實在太適合說故事。
        或許他對牛郎織女並不清楚。那也無妨,我說,隨便講一個故事吧!一個你喜歡的故事,美麗的,中國的故事。
        從來沒有機會告訴他我喜歡聽他說故事,也從來沒有談過自己為什麼堅持要他唱歌。(就算有機會,自尊心也不會容許我說出這種話吧。)
        要求他談吉他只不過是為了滿足好奇心;兩人靜靜地說話時,他的聲音充滿空間卻會令人感動。

        #
        此刻我想著這些,卻毫不想念這個人。
        他的名字依舊只會勾起我極端負面的不適感,還添上些許受傷的瑟縮。是有一點淡淡的遺憾,對自己有些失望卻無可奈合。
        只能怪罪自己的過分、任性、自私與不負責任,卻不可能覺得後悔或眷戀。




        #
        想要有一些新的事物。
        清涼的水流注入,something refreshing,一個新的地點、新的時間、或新的人。
        找一份有意思的打工,交一個重要的朋友,養成某個影響每一個日子的習慣……怎樣都好,否則又要陷入那些years old的理想與執念中打轉。好老,好死,好累。
        必定會加倍忙碌,不可思議、超越極限的忙碌。但我需要這樣的力量。



若你馴養了我,我的生活將充滿陽光



        左手邊是灰濁髒汙的河水,右手邊是散發著熱氣的人潮。
        原本微皺著眉,閃避迎面不斷撞來的臂膀與雜沓的氣味,卻漸漸在河水與人聲之間陷落了。仿若蝸牛行過,留下隱約卻決然地劃分了空間的直線。兩塊平面與一條射線L;兩個世界,以及我所踏出的深谷。
        獨自一人時,可以輕巧地在別人的生命中跳躍。其他作家的情感,其他角色的故事,其他朋友的心思。或者是我與你,你與他,他們與他們的無刻間歇的對話。最少也有七十億乘上七十億種想像,獨坐室中便想當然耳地盡情向外探尋。
        而陷於稠密壅擠、幾乎要黏糊成團的人群當中時,卻只能面對自己。
        世界已經被塞滿,我成為狹長幽谷中唯一的心靈。

        想要用力衝撞些甚麼,於是重重踏著地面,越發快地往前走。
        緊鄰河道的護欄每十公尺一道縫隙,你隨時可以伸手把我推下去的(但你不在這裡)
        不懂為什麼有那麼多人抓著單眼相機,好想問那個凝神瞄準出海口的男人:你到底期待什麼?

        是逛完街的人們往捷運站移動的時刻,積雲掩著靜默於某處的太陽,我穿越難以記數、不斷重疊溶合的面孔。他們手勾著手、摩肩擦踵,理應正無比歡樂──為什麼這些面孔皆如此麻木,甚至明白透著不耐?
        (為什麼他們能興沖沖地鑽入這些燒烤、油煙、喧鬧、汗酸之間?)
        為什麼當我一次次身不由己地走進走出吸菸者的地域,竟開始相信那股煙味有存在的必要?

        我直直地往前走,不知何時已停不下腳步。太陽探出了雲層,薄薄的澄黃色。可以感覺到髮梢飛揚,可以感覺到成雙成對的人們對我的好奇注視。(那人提著單眼相機,對我按下快門。)
        為什麼一切可以同時令人嫌惡地包覆,也完全地遠離?

        轉了一個彎,驟然發覺夕陽已在河面上劈開,固執的橘。河水濁灰依舊,卻毫不顯髒汙;是呼喚著天的淡藍與黑灰。榕樹枝葉背光,勾著河面攏著濃濃的夕陽。覺得種樹的人實在有眼光,卻不感到知心浪漫,因為嗅著那淡淡的商業美感。
        這樣怎麼幸福了呢。走過長列坐在樹下看夕陽的情侶;
        男女,女男,女女,男女,男女,女男,男女,女男,女男,女女……
        每一個逗號僅代表三十公分的距離。

        停不下腳步,發覺自己就要走入河中。防波堤的盡頭有兩個男人正垂釣,途上許多情侶坐在無護欄的堤防邊緣,雙腳在空中晃蕩。
        「如果你掉下去,我不會下去救你喔。」年輕女孩笑著說。
        她到底想要得到什麼回答?

        有一段時間,夕陽澄橘到暈染了所有景物的地步。那時我正從防波堤尾端往回走,往捷運站的方向,邊走邊尋找切開。來回數次終於碰上面,兩人便一起又朝著太陽的方向直直走。
        一樣走到防波堤而止。垂釣的人並未離開,或許是因為夕陽已幾乎落盡,情侶卻散了許多。坐在起伏不定的波浪之間,聽切開談她複雜的生活;或許是那一點點散在水波間的餘暉,或許是那隱匿在陰暗的天之下微笑著的山,或許是整個人或至少手機就要落下海的錯覺,我突然決定要打電話給他。趁自己還知道清晰的語言時,乾淨地向他道歉,以及道別。
        道歉是為了自己,道別是為了盡禮,或許某種程度上是為了他。我從來沒有如此徹底自私地對待一個人(涉入是為了自己,退出還是為了自己),甚至連最後一通電話亦同──對不起三字說得很明白,道別卻為了自己對文字的偏執而不願說得清晰。
        那個自以為是的人自然不懂,但也只能如此盡了。

        #

        無法感受淡水的夕陽美在何處,卻感覺到那樣模糊卻強烈的意義──屬於承諾與擁有。因此嚮往並且決定從今以後,試著天天在一日將盡時趕來,訓養這樣的太陽。



2010年8月15日 星期日

故事


  


       那年夏天,我遇見一個以孤獨為生的人。
他給了我機會去打破他的孤獨;去挑戰他的人生信仰。
        半個月以後,我放棄了。
        錯估了自己的堅強與毅力,只能認輸。
        「夠了,
        我玩夠了。
        我寧可棄戰而逃。」



        原來故事可以這麼簡單地說完。
        完。

現在已經是明天


         「睡一覺起來,就忘了這個人。」
         「明天起床,就痊癒了吧。」

        很多事情都過去了,關於昨天也有許多無關痛癢的、有趣的小事可以談。但已經不想談了。懶得寫,至少在這裡。
     這一整個禮拜翹了很多課,發現自己可以把敦南誠品當作圖書館用。真的,走過一排排書櫃,收集了好一疊書;然後坐在長桌旁、或者靠在階梯上,讀著,有時突然想起另一本書(或者僅僅是想起一「類」書),再起身往書櫃間尋找,幾乎都不會叫人失望。
        是許多書在手中聚散,雖然大多淺嚐輒止──卻多麼精采而充實。


        花園新城似乎少了些甚麼,或也許是因為我無法獨自一人靜下心來感受。



        有好多事情可寫啊,現在。卻無從開始。

2010年8月10日 星期二

不動明王石窟

存在於此的事物太多太雜,似乎唯有不存在的物才能概括。



找不著路牌上的石窟
地熱谷依舊窒息
而那殘破的或許是戰時醫院,
仍陷於彎道間引人佇足

陽光卻要更囂拔了
曬成近半歲的極端

不想念FridaysMargarita
不想念蘭溪的純粹
卻突然想念起
和烈陽一般扎著心
涼涼的那個人










        前陣子看到騎樓柱上,宣稱高中英文有多麼可怖的補習班廣告,才乍然發覺已過了一年。而今天是直到被曬得汗如雨下,才想起前一次沿著北投圖書館旁的馬路走上山時,還是陰陰的冬日。
        走過透綠的溪透綠的樹蔭,不由得想伸手取出相機,卻又懶了下來。總覺得最難攝下的,恐怕便是這樣的水、這樣的葉與這樣的風──直指入心的動人,是要映照著心,才會如此美好。而照片僅只是照片而已。
        努力將一切記在心中,即使只能保有數秒鐘毫無雜質的感動,那也值得。

        最近宛儒在嘟嚷著自己對情、對人的漠然。或許與《未央歌》和《千江有水千江月》有關吧,概括地說。
        某方面說來,我是比她還要冷血的吧?至少,她比我多著那麼一點天生的溫暖與博愛,願意珍視每一個人的,雖只是極淺的層面。
        但另一方面,她的冷血似乎是無盡的,而我的冷卻只是出於靜,出於我行我素。
        最近兩人先後重讀了《千江有水千江月》。拾起了一些從來不清楚自己欠缺的東西,或許可說是對「情」的正視與讚嘆。但也只是半拾起,還捧在掌心端詳猶疑著。
        或許根本拾不起也說不定。

        有些受不了自己的理性。再怎麼謹慎,至少十成的合理總可以叫我信服,情卻要滿溢而出了,才能夠半信半疑。多想要毫無疑慮地被情使動,完全非理性會是何等滋味?無法與情相抗衡,赴湯蹈火、什麼都不得不拋棄……這樣的女孩子多可愛,眼裡閃爍著動人的光芒。

        走過淡藍色的木造舊屋、一團團斷續的樹蔭,和誘人揭門探究的廢墟時;輕倚著亭柱凝望溪流、閒坐在道旁臺階上發愣時,腦中曾流過許多字句──此刻皆已縹緲。文字確實正在離我而去,不能再小心大意。


        石窟是要找到的。



2010年7月27日 星期二

還冰著79隻小鼠


聽說這種品系特別溫馴。

        
        結果弄了一整個早上,快兩點才處理完。
        總共24隻小鼠,斷頸我只做到一隻,倒是切了無數個liver和腸子。是第一次做斷頸,左手用力一扯鼠尾,會有數根細絃紛紛繃斷的感覺,比乙醚、福馬林或青蛙的穿刺都要乾脆多了。下午開始一個一個跟學長姐約時間談,想要有計畫地了解大家的研究;定了計畫,心裡也會比較踏實吧。這兩天總覺得煩悶不安,甚至到了想逃避的地步。


        事情做不完、書看不完,最近忙得很誇張。教人心煩的專研進度、莫名複雜的人社營組聚、書架上半排非常想讀的主義、今天才猛然想起的校刊,還有那些一個月後會令我焦頭爛額、現在卻無暇顧及的事情。譬如社課。譬如數學能力競賽。譬如暑假作業……
        至少不像學期間的忙碌,有一種混亂而灰暗的感覺。至少沒有那些制式、使我身不由己的壓力,尤其耗費心神的脅迫。



2010年7月26日 星期一

Sartre


        標題叫Sartre,是因為我現在看的書翻作薩特,我們平常卻多半稱沙特;不想猶豫該用何者,乾脆就寫Sartre吧。
        反正這一篇也不全關於沙特。


        「你相信沙特和波娃之間的愛情嗎?」如果這樣問道。

       只因為他們如此篤定地堅信那是愛情,便足夠了;足以使世人也相信那是愛情。甚至是偉大的、震古鑠今的愛情。問題是,如果他們從未以「愛情」定義彼此之間的情感呢?那麼在我們每一個認心目中、在普世的價值當中,這段關係應該遠遠不會被跟愛情扯上關係吧。頂多是夥伴、摯友、甚至或許會有人宣稱,那是一種凌駕於任何既定感情關係之上的強烈依存與連結……但不會是愛侶,絕不是戀愛。
      「問世間,情是何物?」我還無法理解嘆出這般問句的滄桑。只是想單純地問一個問題,關於文字語詞、關於價值界定的:什麼是愛情?
        到底,愛情的範圍可以有多寬闊?

      非常想聽聽別人的想法。傳了簡訊,宛儒大概還沒看到吧,都怪她的手機太容易沒電。人傑則根本不打算回答,又是謹慎地認為自己無法評斷。
        心裡滋生一絲絲怒氣與不耐,又是。
        我向來不容易動氣的。

        #

     今天在實驗室抽了一整天的DNA。學姊說菊科植物的二次代謝物很多,所以我們把兩種萃取步驟連在一起做,其中幾個步驟還多做了兩三次。就這樣耗了一整天。
   很擔心,不知道到底該怎麼找題目,這樣rotation下去遙遙無期啊。隨口提到自己對Cancer感興趣,結果學姊說實驗室現在在做cancer的只有一個印度人。也只能看著辦,每一天都盡力學更多、問更多、尋找更多機會與可能性,或許就會漸漸浮出一條路吧。
        不過聽說教授八月又要出國了。唉。

        明天要去幫忙,殺24隻老鼠。雖說是幫忙,實際上還不知道學姊會不會讓我動手。

        #

        教人不悅的,是他又傲慢地塞給我一個書名了事。
        後來我回的簡訊是氣話,前句的「了事」也是氣話。

        寫這兩行時,手機響起。
        (力瑜,妳說呢?)

聚與散,變動的一切皆不存在


        幾天之間發生很多事。
        禮拜四一早出發前往阿里山,中研院班遊的意義似乎無關地點或風景,大家就這麼窩在一起快三十個鐘頭。不眠不休。
        想起來還是那好昏暗的房間,做甚麼都好:打牌、打麻將、聊天,還有夜越深越刺激的國王遊戲。團體的感情迅速滋長,兩天形成的緊密如果乘以七恐怕還會超過人社營,但我們只有兩天。
        一樣有人迅速墜入情網(還天真地以為大家沒有發現),也有別離時的難分難捨和再聚的約定。還是一樣,營隊皆如此、聚散皆如此、情感皆如此。最近無論身旁的環境,或者我自己的心裡似乎都特別感性,許多哀柔的情緒盪漾。

        乍然發覺力瑜頗值得深交。夜晚回北投的捷運上,疲倦恍惚地交談著,便衝動地決定第二天要找她出去。逛書店只是一個名目,重點還是聊天。
        最近遇到許多想把握住的人,幾乎來不及想了,只是憑著一股直覺與一瞬間的情感波動。
     果然和她聊了許多。力瑜給我一種信任感,不是來自於她的個性,而是因為對彼此想法的了解程度。

        聯絡上了人傑,這部分的事我或許還需要沉澱一下再寫。
     和力瑜是完全不同層次的情形。當初多麼驚喜地認為找到一個頻率非常相近的人,太珍貴、太難得,使得我現在不斷懷疑自己是否誤判了。
        再談吧,現在好倦,思路斷續。

2010年7月20日 星期二

人社營以後


        人社營對每一個人的意義都不同。
        而對於現在的我來說,也只剩「當下」的價值了吧。遇到了許多能談論的人、擁有共通語言的人,然後呢?也是散去了吧。十四天一過,再怎麼知心也只不過那十四天的事。
        或許有人會問,在人社營上的課呢?學到的知識呢?
        老實說,我並不覺得我們來到這裡,能得到多豐碩的知識。頂多是得到許多個起點吧,每一堂課都挑起了些甚麼,一些熱情、視野、一些求知的欲望,真正知識的學習是回到正常生活之後的事。

        只是覺得有些空洞,也是散去了吧。
        
        要不然我還期待些什麼?

2010年7月19日 星期一

住在豬心裡的查

        查住在一顆豬心裡。

他經常懷疑自己為何走到了這一步。是甚麼時候最後一次踏出家門,不再是「住在豬心裡的查」?甚麼時候?
甚麼時候?查坐在廚房裡問自己,雙手托著下巴。嘗試托起沉重的頭、托起全身的力量。

他曾經為住在豬心裡感到自豪。那時的他,意氣風發地走在街上,享受眾人艷羨欽佩的目光;在酒吧裡飲盡所有送至眼前的烈酒,炫示身上縈繞不去的血腥氣。那一股血腥氣,吸引多少豔麗的女人在他的頸邊摩娑?他開懷大笑,毫不吝嗇地攬著她們的纖腰回到家裡,在腥甜的床上激起血花飛散,然後取笑她們眼中的新奇與崇拜。他不會拒絕任何號稱最危險、最刺激的遊戲,他盡情享受生命,不畏懼任何事物。「我的生命便是流溢滿地的鮮血,」他自豪的說,「一個住在豬心裡的男人,有甚麼好怕?」
那時的查擁有全世界。
但是甚麼時候?查看著窗外暗紅色的落日。是甚麼時候,他赫然發覺世界從身側奔流而去,消失無蹤?一切驟然消逝,「住在豬心裡的查」被扔在靜脈中,漸漸缺氧死去。

查的頭滑到雙掌之間,他緊緊閉著雙眼,背脊凹陷。
不敢再踏出家門,畏懼那些險惡的街巷與對他視而不見的女人;發現自己其實對酒精嚴重過敏,黑眼圈依舊日益加深。
他是被困在豬心裡的查。

        #
        青文獎研習營的時候寫的文章。
        就是張耀仁看完之後反覆說著「我還滿喜歡的耶」的那一篇。
        他實在非常有趣,反反覆覆、似乎非常驚喜地說著「我還滿喜歡的耶」;我站在一旁除了微笑之外不知道該說些甚麼,而他再低頭看了看,又說:「嘿,我還滿喜歡的耶。」
        非常有趣。
        他給我的兩本書,簽名旁還畫著貓臉和愛心。
        他寫:「請用力握住那發光的能力。」

        #
        於是在台積電文學獎截稿日將屆時,花了整整一天半的時間將之改作短篇小說。
        於是得了佳作,何其不敢置信畢竟這是一篇如此不適合文學獎的小說。
        尤其是學生文學獎。

        等了多久,今天評審記錄終於出來了。諷刺的是,批評我最凌厲的竟是我向來最喜愛的作家。
        朱天心:「在現實裡面,這種情節已層出不窮」
        駱以軍:「其中充斥太多現代都會、好萊塢式、庸俗喜劇式的設定情境。」
        
        但如果他們真的這麼批評我的小說,那我也算是成功了。

        畢竟我玩的是一場徹頭徹尾的膚淺。
        你以為那是一塊重組牛肉嗎?別傻了,連裡面的蛋白質分子都也是人工合成的。這甚至不是一家餐廳,只不過是稍加裝飾的流動廁所罷了。

        畢竟這是一篇不適合文學獎的小說。

2010年4月11日 星期日

主觀

        文學獎的評審記錄出來了,結果三個評審的書我都沒看過。周芬伶老師對我的作品很有意見,另外兩個評審都評第一,而她則從頭到尾都把我說得一無是處。「做作」,她這麼強調。似乎還認為我缺乏巧思。
        如此我越來越想看看她的作品了,很難想像她對文學的看法到底是如何,為什麼在這許多作品當中,竟會覺得我的作品尤其「做作」?我寫的明明是非常平凡而寫實的題材。事實上,幾乎是最貼近真實生活的一篇呢。
        至於童偉格和舞鶴,看了他們的評語真的非常開心。難得評審對我的作品的解讀、稱讚的部分,和我心目中的重點如此相近。
        感謝童偉格老師的辯護啊,要不然我恐怕就要因為周芬伶老師的強烈反對而被刷掉了。
        唉,到底為什麼她那麼討厭這篇極短篇呢?百思不得其解。


        #
        禮拜五晚上,幾經掙扎之後終於把哈佛校友會的application寫出來了。11點58分,心怦怦跳著寄出。
        一但寫好了之後,就好希望自己能夠被錄取。
時間實在太趕,完全沒有時間回頭檢查拼字或文法錯誤,只能希望他們不要太在意這些,而能夠被字裡行間的passion和企圖心勾起興趣,決定錄取我。Passion, it’s all that I’ve got.


         #
        最近好多人提起《亂》的事。我真的完全完全完全不想知道學姊的評語!哎我一列印出來就發現自己寫得很爛可是來不及改了,還要聽學姊委婉圓滑的努力挖出優點實在太丟臉又太痛苦,好像聽Bruno唱歌的情勢。
        不過我到是很想知道學姊對洵美還有予瑄的評語;還想看看阿狽傳說中的「巨」作。


        報名台大醫學營和各大醫學營、報名MUN、難以捉摸的紅樓夢題目、Reading Journal、考化學、唸書、找教授、寫東西投稿或參加比賽。長期短期全部混在一起,該慶幸目前要做的事情還能列得完。


        小校刊現在瀕臨絕境,希望大家都能存活下來。

2010年3月30日 星期二

Friend

"You've got a best friend?", said POTUS.
"Yes, sir.", said Roger, with a surprised smile on his face.
"Is he smarter than you?"
"Yes, sir."
"Can you trust him with your life?"
The smile has gone, Roger looked at POTUS in earnest. He paused for a moment.
"Yes, sir."

"Than,"said POTUS, "that's you're chief staff."
"Yes, sir.", Roger smiled and answered.

#
It's a scene from a great TV series, The West Wind.  I am moved by the performance of Martin Sheen, who played the president of the United states every time I watch this scene.
The West Wind is classic, so is Martin Sheen.


2010年3月27日 星期六

Damage Control

        昨天把青文獎的得獎感言寄出去了,最早的內容是「謝謝。」三字,結果一天之內在許多變因下増為62字。可笑的是,當初三字是因為覺得無話可說,at the end of the day變成62字時還是覺得無話可說。
        但無論如何這字字句句都是我真心誠意打出來的,也就這樣吧,別談了。


        哎哎,關於這篇極短篇。
        口口聲聲地跟宛儒說要寫一篇網誌來做damage control,但老實說我真的不知道該寫什麼。
        嗯。
        其實我寫的時候完全沒有考慮過會得獎、會被發表的問題,而現在覺得有點糟──怎麼說   好呢。
        那是一篇非常不中立的小說,我所做的只是試圖呈現出一種狀況、一種樣貌、一種情緒, 有些執著的張力、有些chaos,無全面性亦無邏輯性,只是讓角色、讓一個有趣的題材任性而固執地佔據所有內容。
        我正在嘗試脫離書寫自己的個性或經驗的階段,就如同交給阿狼學姊的作業《亂》一樣,嘗試塑造出一個和自己某程度上極不相似的角色,或著嘗試以一個我根本不甚認同的價值觀為主軸。


        唉這怎麼看起來一點也不像damage control。
        沒辦法,真正開始打才發現寫不出違心之論。畢竟寫網誌的主要目的一直都是為自己,而不是給別人看。現在如果隨便拿個藉口來搪塞,以後說不定真的會以為那才是真實狀況,太可怕了。記性愈來愈差,這種事情很可能發生。


        這又是一篇邊寫邊蛻變的小說。和青文槳初選的時候一樣,只不過沒變得那麼嚴重。可惡的是主角還是跟我很相像,不過我那絕對不是真實事件就是了。
       終於開始有一點damage control的味道。好吧,你們應該看不出來為什麼這種東西叫做damage control;就當作我在解釋自己看待、解讀這篇小說的角度好了,如此而已。我只是很想解釋一下而已。突然覺得或許是有點過度彆扭。
        其實這一切都是「預期心理」的問題,你知道,如果當初寫稿交稿的時候有預想到被發表的可能,就算是一模一樣的內容,此刻或許就不會那麼不安了。
        越想越慶幸《亂》只有阿狼學姊看到。雖然宛儒覺得阿狼學姊看到就已經夠丟臉了。


        好吧,我想我現在有足夠的勇氣把《來電》貼上來了。洵美都貼了嘛對不對,那個雙首獎一優選的大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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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幾天收到我爸的e-mail,他知道我得獎之後的反應,竟然是寄了一首自己寫的詩給我看。
        完全無法理解:他的邏輯還有怎麼會有人以為那樣的句子是詩。(希望他沒有偷偷找到我的網誌,實在懶得吵架)意象和字句都極度散文化,老套的思路經由無意義的拼接,形成乍看富詩意的句子──但終究暴露出極度拙劣的馬腳,拙劣的偽裝與模仿。僅僅模仿詩人的心思(或者說,「膚淺地以為詩人的心思」),終究不是詩人啊。
        他還說他把這首詩po在一個作家的blog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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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得我算是動作快的人。半小時前就化好妝、打扮好自己,坐在這裡打網誌。
        姨婆躺在床上休息,廁所裡擠了三個人──一個在化妝,一個在弄頭髮,還有一個似乎在上廁所。一片兵荒馬亂啊,在旅館五樓一間小小的雙人房待了兩個鐘頭(我以為六星級旅館的房間會更大?或許是可以選的吧),十幾個人進進出出,樓下的會場大概比我們還混亂緊湊的準備著吧。
        喔,要下樓了。寶貝哥哥和Ella要結婚了。

2010年3月14日 星期日

Tikiville



太喜歡這首歌。
王若林在我心目中,是台灣少數真正有實力歌手之一。

又過了一個冬天

        剛剛在書架上看到一本筆記本,一翻開,才發現是剛升國中的時候跟尚寫的交換日記。愈看愈覺得有趣,上次同學會,尚還說完全不記得小學有暗戀的人呢。我一定要把這本日記給她看,證據全在裡面。很想打聽打聽黃睿陽上了什麼高中,說不定還可以拿來取笑尚;那個人啊真是嘴硬。
        似乎國二的時候,也曾重新拿起這本日記本,寫下了龍安園遊會和舊校長宿舍的事情。那天園遊會的事情還歷歷在目呢,炫目的陽光和跨著大步的Willy;那是最後一次見到他,後來他就去美國開飛機了──是嗎?真是弔詭,很駱以軍的感覺。   
        校長宿舍啊,我逃開以後,好像還沒有再去過那裡,它就被剷平了。主要還是寫了些JT他們的事情。我以後會不會忘記JT是誰呢?記得那傢伙還因為看到一個學妹的書包上寫著JT兩字,起意想去搭訕。有點想念他呢。
        總歸來說,我以前真的很傻。現在則似乎更傻了。(孔姊總是說我傻瓜。)




        最近很忙很累,現在卻驟然鬆懈下來了。或許是禮拜五早上的break down,從壓力大得快要崩潰,到突然發現,其實並沒有一定要交出很完美的研究計畫;把雅嵐老師嚇了一跳,然後遮掩著回到教室讓眼淚落在化學講義上──反正都沒有念化學,下次再翻開的時候一定已經乾了吧。
        現在覺得沒必要那麼拼了,照自己的步調走就好。多找幾個教授,先大略了解一下背景,然後談一談再說。像之前那樣念一大堆源文paper之後落空,壓力實在太大了。
        人社營的報名表到現在還沒寄出去,昨天一整天都在中研院,晚上又和舅舅他們吃飯。也是全聚在一起才發現,原來大家真的是台灣、上海、美國,如此四散呢。
        
        突然覺得所有人都一樣,無論是親人、好友、或者初識的人,每個人的樣貌都好相似。



2010年3月1日 星期一

Mission Imposible


        3/4北青社課,阿狼學姊要收四千字小說。
        3/8之前英打必須要進步至少八個字,否則才剛開學就注定我的學期成績會被扣到及格邊緣。

        3/9全國學生文學獎截稿,我確實還在期望自己能抽得出空投稿。

        3/10要送出科展題目;3/11 presentation, 到現在還沒決定實驗室也沒有連絡上教授。

        3/12之前要變出自傳來。尤其我開始懷疑自己一定進不去人社營:我從來就很不會寫自傳,又是數資班的學生。

        3/16要交科展計畫書,包括研究動機、研究目的、實驗方法與器材還有經費明細,根本就是一份只不過少了結論的科展報告。

        3/17,18就要趕著改計畫書格式,同樣的東西寫成完全不同的模樣去應付另一個機構。
        

        這兩個禮拜又要趕稿,趕小校刊那一延再延的截稿日期。不只是自己那四千字談茶道對中國歷史文化的影響(寫這個真的在資料堆和許多簡體字間頭昏腦脹),還要跟大家一個一個修稿──這兩周每天中午、加上許多個放學都排了會要開。
        現在只希望沒有人拖稿,否則所有行程真的都會亂成一團。


       才剛開學耶,那麼多件單獨做都會累得半死的事一起壓上來,再加上一個個緊迫得誇張的deadline。
       好煩.......不,其實是很無奈。明明都是很有趣的事,為什麼偏偏擠在一起呢?





2010年2月14日 星期日

除夕

        真不知道我在期待些甚麼。



        好吧,我是知道自己期待什麼。期待自八樓眺望深黑的夜晚、期待窗外的夜景、煙火與其間晃蕩的笑語,期待渾然天成的吵鬧景況、期待有些人心不在焉地看電影、有人心不在焉地被綁在家裡。但是應該要如此重要的一夜過去了,而我所盼望希冀地無一實現。姥姥走了以後的第一個除夕夜,大家第一次如此四散──三個國家、六個城市。我真不知道我在期待些甚麼。

2010年2月4日 星期四

也失去了傷痕

        漸漸向某個終點走去。

        陰綠茂密的熱帶闊葉林;俯身閃過鬚根,卻任由姑婆葉涼涼掃過手臂的小徑。無法邁開步,只能高高低低蹬在板根上,逆著一切前行──逆著額前的樹枝、縱橫曲折的樹根,逆著葉脈逆著溼氣,妄自前往某處──妄自前往某處。

        像路易斯的童話裡,那些穿過叢林,前往某處挽救美好世界的愉快旅程(冒險的這端有獅子溫暖的低吼,那端有英勇後的勝利)。或者是粘老師輕快的步伐,因嬉笑中偶一失足掉下山坡,而更加生動的對山林的熱情。或者是塔曼山,淡藍色的臺北褪去而濃郁的綠包圍;或者是大班的秘密基地,那時破輪胎與可靠的樹枝意外地相稱。

        我正在穿過一座樹林,地圖上顯示無止盡的細長綠色林帶。希望前行,或者希望到達某處;遺下同帕瑪乾酪一同削下的皮肉、一頁HoroscopesTraumarama、潮水般來去的熱情,和皮革錢包上的刮痕。

2010年2月2日 星期二

青文獎研習營

        洵美都說這是「學文獎」,但我總覺得青文獎比較貼切。青少年文學獎,好吧,但我真的找不到「學」在哪裡。
        上午的課是黃崇凱談「漫畫異想」(其實昨天才上網查了《靴子腿》在講什麼),他主要是用漫畫、動畫來談寫作手法,如超現實、矛盾、衝突、伏筆等等,有些試圖提示我們動漫中也有值得深思的素材的意味。許久沒聽到準備如此充分的演講了,從講題,貫串每一段動畫、漫畫、小說,一直到最後統整起兩個鐘頭的內容,他確實是透澈思考過、仔細安排過的,顯得非常完整而前後呼應。
        下午的吳明益是一個很有趣的人(尤其有趣的,是我不斷想起八目無名異),他說「真正的創作是一種反抗」、「要衝撞體制」,有些話滿得我心,卻又隱約有一種過度down to earth 的感覺,那種早已成為格式的創意;異想、趣味有餘,文學性不足。

2010年1月28日 星期四

所以


        這兩天一直在想,我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

自信嗎?似乎沒有人如此形容過我,但腦中卻立即出現這個詞彙。至少我是如此期許自己的,不知從何時開始。
我絕對是個會挺起胸膛的人;挺起胸膛,把長髮甩到腦後,抬起頭,讓下巴與脖子成直角──像郝思嘉。當我關上家門、走出教室、向朋友道別後轉身離去時,確實是以此姿態大步前行的,迎著風,覺得自己無所畏懼。
但這樣的感覺,總只在我獨自一人時出現。獨自走在街頭、獨自步入捷運車廂、或獨自坐在窗邊喝一杯咖啡。
而在任何認識的人面前,我不知道自己是一個怎樣的人。

2010年1月11日 星期一

freaking out

I’m freaking out.

       教授回了e-mail但是我完全不懂他的意思。看第一段時還興奮地捂著嘴尖叫,他說impressed by my knowledge耶,那代表他不但記得我而且對我的印象起碼不差。接下去卻愈看愈詭異,他竟然說高中生還有很多東西要學,不應該花太多時間在研究上,建議我先去了解Lab裡到底在幹麻。

        他到底是甚麼意思?

2010年1月9日 星期六

進實驗室

        剛剛把給教授的信寄出,鬆了口氣(又完成了一件待做的事)、好期待好期待也許會成真的美好、越來越擔心他一定不會收我。嗯,他可能對我的印象不夠好,他可能正好痛恨我信裡所寫的想法,他可能覺得我因為緊張而措詞謹慎的信太虛假,他可能根本不打算收學生。

        但我真的好想好想進他的實驗室做研究。大腦、神經、白鼠、顯微鏡還有很奇妙的器材,天哪,這集合了所有我最愛的東西!以前根本不敢想像的,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完美的事情。如果他答應了──如果他答應的!接下來的一年半(或者如果更神奇,兩年)我會過得多充實多開心,好像雙眼閃著光芒。

2010年1月5日 星期二

Ed Westwick

       這兩天一直在聽The Filthy Youth。理論上要考藝能科期末考、要交生專報告、忙得半死我實在沒時間聽這些才對的。但是...
     
       但是Ed實在太可愛了。
       這真是一個爛理由,但是Ed Westwick真的好好好可愛喔!他寫的歌有一種很有意思的風格,他唱起來也很棒。我簡直是興奮得語無倫次了。Ed跟Gerard完全走不同的路線,MCR跟Filthy Youth在我聽的搖滾裡算是兩個極端,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兩個都愛得不得了。
        我本來常常拚命嚷嚷:「Ge最可愛了!」然後發半天瘋,現在才發現原來Ed也是會被我稱作「可愛」的類型。我真糟糕。是不是唱歌很棒的人都會讓我產生這種感覺?找不到直接的因果關係,但目前為止似乎都成立。(Bruno也很可愛,但我現在不想談他。我會瘋掉然後一整個晚上甚麼事都不能做。)